第三百五十六章：怒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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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實在是太生氣了，以至於扔掉了當皇帝幾十年來的自稱，不說“朕”而說“我”，可見是急昏了頭。
皇帝很憤怒，感覺心中仿佛燃一把火，燒得他裏裏外外都冒了煙，可是很奇怪，他明明很生氣，卻偏偏有一抹冷靜到極致可怕神經，讓他能夠淡然地面對這件事情。
怒極前的寧靜，越是憤怒，越是表現的平靜，皇帝就是這樣的人，即便心裏想要殺了你，只要他願意，面對你的時候也能心平氣和。
衡山公主自然知道他的脾性，知道他是真的怒了，他怒了，她就開心了。
“哈哈，哥哥，你生氣了？你說蘇黛黛死前是不是也像你如今這樣生氣？”
她微微嬌喘，眼神清透，想要看清他臉上的表情，不放過每一絲情緒。
皇帝的臉再次黑如鍋底，沈聲道：“你果然是想死的，臨死前還想刺激我發瘋，明瑞，你雖然聰明，手段也算不錯，當年我讓老二跟你學權謀，是因為你確實是一個好的權謀老師，滿朝文武中及得上你的屈指可數，他跟著你，朕很放心。可是朕放心的太早！”
他忽然陰下臉，冷聲質問：“你是他姑姑，你怎麽能用對付敵人的手段來對付他！你若是恨朕，盡管沖著朕來好了，朕不怕你，朕等著你！”
一旦過了最憤怒的時候，他就能理智思考，他已經決定了不生氣，跟衡山公主這樣的人生氣，那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。
但是就這樣放過衡山公主，他不願意。
他們兄妹確實該好好談談，很多事情該掰扯清楚，算算總賬了。
“明瑞，很多時候，我顧念著兄妹之情，總想放你一馬。比如這些年，你私下裏一直不老實，你與老八有來往，與朕的兒子們有來往，幹的都不是正大光明的事，朕以為你是聰明人，知道朕的底線，朕可以容忍你有野心，可以容忍你有野性，但不能容忍你有野行。”
“平常的事情也就算了，你網羅門客攪亂下臣，只要不是太出格，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同你計較，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朝老二下手，還是用那樣齷齪骯臟的方式，你是不是覺得老二被你挑唆迷惑，為你神魂顛倒枉顧人倫，顯得你很有本事？明瑞，朕對你太失望了！”
說是對她失望，但皇帝臉上其實並沒有什麽表情，只是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硬：
“在你眼裏，估計沒有比你更委屈的人，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與你作對，都對不起你！朕對不起你，不該把房恩立引薦給你，既然把他引薦給你，就該知道以他的才華一定能夠折服你。你因此為朕效力，勞苦功高居功至偉，你應是大慶最尊貴最特別的公主，朕該破格提拔，松了對駙馬的禁止，至少讓你男人如其他仕子一樣正常參政。房恩立那樣的才華，就算出身寒門，有你我保駕護航，自可青雲直上。只要朕當了皇帝，掌攬大權，朕就可以幫你與他雙宿雙棲，位極人臣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。”
“可是明瑞，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情，駙馬不得參政掌權乃是祖制，你不能因為幫過朕就讓朕與祖制抗衡。你若是想當一個權傾朝野的公主，朕可以滿足你，但你男人若要當萬人之上的首富卻絕無可能，哪怕那人是房恩立，天底下的便宜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占了！
“朕沒有對不起你，朕當年送了你一個好駙馬，是你自己把人推開，是你妄想挑戰公主的身份權威，結果你輸了。”
“你沒有想到吧，房恩立是個好男人，你以為他會對你情有獨鐘一生忠誠，可是你忘了，這世上的男人，哪會一輩子想著妻子以外的女人，何況是那樣有責任感的房恩立，誰嫁給他誰就是他的妻子，是妻子當然該一輩子對人好，這是作為男人作為丈夫該做的事。我們司馬家的人，都太過冷血，配不上房恩立這樣的俗世好人，他幸好沒有娶你，否則這一輩子就真的毀了！”
衡山公主面色一變，鐵青了臉冷冷睇著皇帝，眼神說不出的桀驁，眸子隱隱發紅，一直以來嬌俏從容的面容終於變了。
“怎麽，不裝了，說到你的痛處了？”皇帝好整以暇睇打量了她一眼，似笑非笑睇譏諷眼神透出一股挑剔的閑適。
衡山公主道：“是啊，哥哥真聰明，一向都是打蛇打七寸，我們司馬家的人都太冷血，哥哥著說的這些人包不包括自己呢？我不是好人，你就是好人了？”
她的鳳眼微微一瞇，笑道：“哥哥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，你在我心中其實不是一個好人，就像我在你心中不是好人一樣。可是哥哥，誰天生就是壞人？不管你信不信我當初遇著房恩立的時候沒有想過當壞人。所以我現在成了這副模樣，從根本上來說都是拜你所賜，哈哈哈！我變壞了！是你一點一點把我從純潔少女變成心機婦人，我好與不好，都是你的功勞，你現在討厭我，其實你更應該討厭你自己！”
她捂著唇，咯咯嬌笑：“哥哥，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說我配不上房恩立，可是我卻不覺得，在我看來，我配得上世間上的任何人！你若說我配不上，那你朕的對我有偏見，你看人眼光帶有太多的自己的感情，不夠客觀，這一點你比不上我，我雖然覺得房恩立是個好男人，宜室宜家，可是他卻不是成大業者，比不上你雄才大略。”
“哥哥，你是一個冷心冷肺的無情之人，心機深沈，權謀過人，算無遺策，當世最厲害的皇帝，能做你的妹妹，我真是很榮幸呢！說明我跟你有同樣的能力，因為我們有同樣的血統，你確定你對我的那些評價，不是說我你自己？”
皇帝眸色冷了冷，喝道：“少廢話！朕今日不是與你胡攪蠻纏來的！”
“那你說來做什麽！”衡山公主面色一冷，此刻她終於不笑了，惱羞成怒地反問，“專門來嘲笑我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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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很憤怒，感覺心中仿佛燃一把火，燒得他裏裏外外都冒了煙，可是很奇怪，他明明很生氣，卻偏偏有一抹冷靜到極致可怕神經，讓他能夠淡然地面對這件事情。
怒極前的寧靜，越是憤怒，越是表現的平靜，皇帝就是這樣的人，即便心裏想要殺了你，只要他願意，面對你的時候也能心平氣和。
衡山公主自然知道他的脾性，知道他是真的怒了，他怒了，她就開心了。
“哈哈，哥哥，你生氣了？你說蘇黛黛死前是不是也像你如今這樣生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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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陰下臉，冷聲質問：“你是他姑姑，你怎麽能用對付敵人的手段來對付他！你若是恨朕，盡管沖著朕來好了，朕不怕你，朕等著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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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就這樣放過衡山公主，他不願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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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瑞，很多時候，我顧念著兄妹之情，總想放你一馬。比如這些年，你私下裏一直不老實，你與老八有來往，與朕的兒子們有來往，幹的都不是正大光明的事，朕以為你是聰明人，知道朕的底線，朕可以容忍你有野心，可以容忍你有野性，但不能容忍你有野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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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是對她失望，但皇帝臉上其實並沒有什麽表情，只是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硬：
“在你眼裏，估計沒有比你更委屈的人，這個世界上的人都與你作對，都對不起你！朕對不起你，不該把房恩立引薦給你，既然把他引薦給你，就該知道以他的才華一定能夠折服你。你因此為朕效力，勞苦功高居功至偉，你應是大慶最尊貴最特別的公主，朕該破格提拔，松了對駙馬的禁止，至少讓你男人如其他仕子一樣正常參政。房恩立那樣的才華，就算出身寒門，有你我保駕護航，自可青雲直上。只要朕當了皇帝，掌攬大權，朕就可以幫你與他雙宿雙棲，位極人臣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。”
“可是明瑞，哪有這麽容易的事情，駙馬不得參政掌權乃是祖制，你不能因為幫過朕就讓朕與祖制抗衡。你若是想當一個權傾朝野的公主，朕可以滿足你，但你男人若要當萬人之上的首富卻絕無可能，哪怕那人是房恩立，天底下的便宜總不能讓你一個人占了！
“朕沒有對不起你，朕當年送了你一個好駙馬，是你自己把人推開，是你妄想挑戰公主的身份權威，結果你輸了。”
“你沒有想到吧，房恩立是個好男人，你以為他會對你情有獨鐘一生忠誠，可是你忘了，這世上的男人，哪會一輩子想著妻子以外的女人，何況是那樣有責任感的房恩立，誰嫁給他誰就是他的妻子，是妻子當然該一輩子對人好，這是作為男人作為丈夫該做的事。我們司馬家的人，都太過冷血，配不上房恩立這樣的俗世好人，他幸好沒有娶你，否則這一輩子就真的毀了！”
衡山公主面色一變，鐵青了臉冷冷睇著皇帝，眼神說不出的桀驁，眸子隱隱發紅，一直以來嬌俏從容的面容終於變了。
“怎麽，不裝了，說到你的痛處了？”皇帝好整以暇睇打量了她一眼，似笑非笑睇譏諷眼神透出一股挑剔的閑適。
衡山公主道：“是啊，哥哥真聰明，一向都是打蛇打七寸，我們司馬家的人都太冷血，哥哥著說的這些人包不包括自己呢？我不是好人，你就是好人了？”
她的鳳眼微微一瞇，笑道：“哥哥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，你在我心中其實不是一個好人，就像我在你心中不是好人一樣。可是哥哥，誰天生就是壞人？不管你信不信我當初遇著房恩立的時候沒有想過當壞人。所以我現在成了這副模樣，從根本上來說都是拜你所賜，哈哈哈！我變壞了！是你一點一點把我從純潔少女變成心機婦人，我好與不好，都是你的功勞，你現在討厭我，其實你更應該討厭你自己！”
她捂著唇，咯咯嬌笑：“哥哥，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說我配不上房恩立，可是我卻不覺得，在我看來，我配得上世間上的任何人！你若說我配不上，那你朕的對我有偏見，你看人眼光帶有太多的自己的感情，不夠客觀，這一點你比不上我，我雖然覺得房恩立是個好男人，宜室宜家，可是他卻不是成大業者，比不上你雄才大略。”
“哥哥，你是一個冷心冷肺的無情之人，心機深沈，權謀過人，算無遺策，當世最厲害的皇帝，能做你的妹妹，我真是很榮幸呢！說明我跟你有同樣的能力，因為我們有同樣的血統，你確定你對我的那些評價，不是說我你自己？”
皇帝眸色冷了冷，喝道：“少廢話！朕今日不是與你胡攪蠻纏來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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